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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真是送了臣妹好一个生辰礼啊。”魏昭瑾话锋凌厉,直击人心。
皇帝一大早下了朝便将魏昭瑾邀来御花园,左右思量终是把今日早朝之上的事说了出去。
“皇妹,此事虽说是由别人提议可说的也是朕的想法啊,你确也该考虑婚事了。”贵为九五至尊的皇帝此时说话竟也有些试探的意味。
“既然如此直接传旨不更好?皇兄不早已拟了圣旨。”她冷眼望着自己这位皇兄,凤眸中带着幽怨与厌恶。
“魏昭瑾!”皇帝恼羞成怒,拍案吼道:“郑允诺早就死了!江之初只是长得像他罢了你若执迷不悟也别怪朕…”
皇帝终是没有将“杀了她”说出口,他本不想说出这样的话伤害她,可话已出口也不能再收回,看着泛着泪的双眸他不禁有些自责。
皇帝缓和了语气:“纵是朕平日太纵容你才让你这般不知体统,回府好好冷静冷静无旨不得出府。”
魏昭瑾听后只是冷笑一声,起身作辑“谢陛下圣恩。”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怡秋不知道方才在凉亭中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殿下回来后便一直不肯说话,回府后不久宫中的禁军便将长公主府唯一的大门也给看守了起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随同禁军一同前来的还有一道赐婚圣旨。
“怡秋,你说我可同这笼中鸟一样皆是可怜之人还虚妄着自由。”
“殿下…”怡秋瞪着那笼子里的鸟心中怒骂送鸟之人,这是今早有人送过来的道上贺礼还未来得及挂起来便先放在院内石桌上,怎的也想不到会让魏昭瑾借物喻人。
“今日可有人送来贺礼?”魏昭瑾淡淡道。
“有的!”怡秋以为她感兴趣,兴致勃勃的让小厮把贺礼抬了上来。
贺礼有很多,多是朝中大臣送的贵重却又普通的玩意。
“谁送的便还给谁罢。”她摆摆手示意小厮将东西抬下去,而后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便下意识的拿了过来。
“这不是…”
“殿下,这是江公子离开那日送过来的。”
“江之初?”魏昭瑾摩挲着里面静静躺着的牛角梳,这正是她们店里出售的那个,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蠢货。”她低声嘟囔着,将那牛角梳拿起来细细把玩。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魏昭瑾玉指触摸到牛角梳的另一面有些不平整的刻痕,翻过来一瞧竟是一句情诗,念了一遍后原本白皙冷淡的面上竟泛起绯红。
“殿下?怎么了?”怡秋不明所以的问到。
“没…没什么。”魏昭瑾匆忙将梳子放回盒子,扣好盖子。
其实江之初只是随便摘抄了自己记忆里的一句词,脑子一热便让木匠给刻上去了,她的核心意思不过是让魏昭瑾等她,别急着杀了她。可魏昭瑾似乎觉得是江之初胆子大了敢调戏她了…
“殿下,大理寺那边传消息了,说是那人招了。”
“招了?”魏昭瑾接过怡秋递过来的供书仔细研读了起来。
魏昭瑾这些年见过刺客无数,多半都咬舌自尽,也有一小部分因为家庭而选择招供,像这种不经打的她属实想不到,但这恰恰证明这个刺客与那人不是同一路。
“褚子期…江之初…”魏昭瑾瞧见那供书上熟悉和陌生的两个名字,眸光顿时暗沉下来。
供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受褚子期委托刺杀江之初,结果入错房间。
供书想必已经到了皇帝手中,魏昭瑾不禁冷笑。
“殿下,您觉得这供书上说的可是假话?”
“不,应当属实。真是聪明啊,在陛下大告天下后才招供,他这是料定了陛下会为了皇室尊严放过他。”
怡秋不懂“他怎知陛下一定会放过他。”
“你觉得…本宫的驸马和小小编修相比孰轻孰重?”
怡秋顿时明白不禁暗骂此人心思歹毒,一面她又为魏昭瑾担忧,像她这样的人肯为了那人独身这么多年,现在又岂会随意嫁给这般小人,更何况江之初…
“殿下…要不我们…”
“不。”魏昭瑾摇摇头,嘴角上扬“他既然这般不知死活便让随了他的愿吧。”
魏昭瑾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怡秋在几年前有幸见过,当夜前驸马就血染新房了。
“不见!夫人说了,谁也不见。”张府门前的侍卫驱赶着江之初二人,语气十分不耐烦。
江之初还想上前争取机会谁曾想那侍卫竟动起手来,一棍子捅在她的胸膛上,力量不小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长孙恒接住了没站稳的江之初,面上已是青筋暴起,若不是江之初说不让暴露身份,否则此时他已经将这个侍卫痛打一顿。
“何人喧哗。”一身着斩衰的女人不知何时从门前出现,面容憔悴,不施粉黛。
“想来就是夫人了吧!”江之初艰难起身客气道:“在下是张大人生前故交,得此噩耗特来悼念。”
张夫人打量了他们一番虽有不信却也放他们进来了。
院内人很少,只有三两下人在忙着打扫,明明是夏季却有着一股萧瑟凄凉之意,堂内放一木箱里面想来是死者的衣物,尸体正在义庄里,案子没结束是不允许他们下葬的。这也是为什么张夫人厌恶衙门的原因。